草在结它的籽

草在结它的籽

一棵草，一个季，结千颗籽。
我能听见那轻微的爆裂声，
叶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
就有三颗种子弹射出去，
远至两三米，
是小小的黑点，
落在窗台、地面和书架。
我若站在草下，
如蚂蚁般大小，
就会时不时地听到，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随即看到三颗大黑球飞过，
脚下甚至会感到些微震动。
那么我会在草的周围画一个圈，
标明：“雷区！勿近！”
然后打赌，下一颗黑球落向哪里。
新生的种子，
也许没有机会发芽。
也许要蛰伏很久，
经过同样或不同样的曲折历程。
也许很快，就会破土而出，
并迅速生长，
直至根深茎高，
枝长叶阔，
日暮而垂，
花小如米粒，
酝酿，下一场爆裂！

一只啄木鸟

铛铛铛，铛铛铛
在北京的十二月
一只啄木鸟
飞到我的窗前
在黝黑的柳树干上
这样辛勤地敲打
树干很硬
纤细的枝条很乱
铛铛铛的声音不断传来
打破了午后的寂静
我看着它，我听着它
担心它能不能有所收获
在我看来
为寻一条小虫
它好像是
磕在了石头上
愿天下的啄木鸟
都能锲而不舍
幸福生活